学」匾额时的颤意——那时他尚不知,巧儿会在现在以巧妃的身份,用「工」字火漆印替他验看火铳「铳门」的铅杂。笔尖洇开的墨痕,竟与簪子裂痕在记忆里重叠。
巳时,《正德实录·匠户卷》的朱圈里,「铁器私铸」四字让他想起王桢临终前的叮嘱:「匠人要体面。」如今匠人已穿上绣着铁锚纹的驼绒棉裤,腰佩「内廷供奉」腰牌,可南赣的匠乱却比正德元年的雪更冷。张忠递来的密报上「宁王工坊」四字刺目,他忽然想起正德二年春夜,巧妃站在炉前说的话:「铁锚堂的匠人,只会在「铳门」刻防伪纹,不会刻反字。」如今这暗号成了查案关键,而刘皇后小臂上的铳门疤,正与林夏照片里「火铳扳机」的弧度隐隐重合。密报上的墨香混着松烟,像极了巧妃收纳验铜密药的漆盒味道。
午时,林夏的照片从书中滑落,朱厚照拾起时,指腹擦过科技楼玻璃幕墙。十一年前他误将「北京大学」认作「西洋学府」,如今却将其解构为「星君锻铁台」的隐喻。照片里的短衣长裤早被尚衣局改良为「工服」,袖口的「火德金锁」纹样下,藏着巧妃设计的防铅夹层——而刘皇后的「铳门」护甲内侧,至今刻着用松烟墨写的「护工」二字,那是正德五年她陪他巡视铁火坊时的手书。指尖触到尼龙面料的粗糙感,忽然想起巧妃调试防铅夹层时,掌心蹭过的炭灰温热。
未时,牛二虎的铅斑拓片旁,王巧儿的算图泛着柔光。「妊娠七月」的字迹让他想起巧妃隆起的小腹,亦想起刘皇后抱着朱载钧站在火铳旁的模样——小儿肉乎乎的手正抓着「豹房一号」的铳门扳手。「火德金锚」的构想在脑海中成型,他忽然轻笑,原来十一年前那个想给匠人「体面」的少年天子,终究让「锚工一体」的符号刻进了大明的铁器肌理,而刘皇后藏在翟衣下的「铳门」刺青,早已成为匠人口中「凤护铳门」的祥瑞。算图上的墨线蜿蜒,如巧妃当年绘制防烫纹时的侧影。
申时,张忠拼读「iron a」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看着太监首领将书名曲解为「火德·艾吉」并焚香祭拜,朱厚照想起正德元年跟巧妃在庙会的场景——她当年藏验铜密药的茶箱,如今成了尚工局的「验铜密箱」,箱底还刻着她歪歪扭扭的「工」字。林夏的学生证在神龛里泛着微光,与巧妃设计的「铳门」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