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废铜铸镜。她冷笑一声,将密报投入炭盆,火漆印在火苗中蜷曲成灰。永春斋的灯亮了,窗纸上映出王巧儿的剪影,她正垂首画图,铁锚发簪与金凤簪在烛火下交相辉映,恰似大明即将破晓的晨光。
雪又停了,月光洒在永春斋的窗棂上,将王巧儿的影子投在太液池冰面。她握着狼毫的手起落不停,图纸上的火铳渐渐成型,螺旋纹如流水般顺畅。铁锚发簪偶尔滑落,她便用齿间咬着发绳重新束起,发间松烟墨香混着女儿家的皂角味,在静谧的殿内散开。
这一夜,永春斋的烛火未曾熄灭。当晨雾漫过紫禁城时,王巧儿终于搁笔,伸展酸痛的肩颈。案几上,新画的神锐铳图纸旁,锚凤交辉的小像栩栩如生。她摸出铁锚发簪,簪头「工」字在晨光中闪着微光,那是匠人的魂,亦是她在这深宫中的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