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朱厚照赐的「工」字火漆印,盖在炮身时,印泥与松烟墨交融,竟自然形成锚凤共舞的纹路。王巧儿走来,袖口铁锚纹与他腕间红绳相触,却未言语。
雪彻底化了,尚工局的炉火映着晨光。牛二虎望着奉天殿方向,朱厚照与刘娘娘的身影出现在廊上,忽然明白,今日在货栈,张忠让他走在最前验铜,不是瞧得起匠人,是要让满朝文武看见——陛下手里的「工」字印,比任何玉佩都沉。
他握紧铜角尺,尺头「工」字沾着未擦净的松烟墨,像极了货栈铜锭上的铅斑。原来匠人要在这金銮殿上站稳,靠的不是冠带,是手里的墨、炉里的铜,和比石头还硬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