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不肯说,她自己派人查就是。
施寒岄走后,郁沉云却是有些难眠,他好茫然。
他对一个多情又后宫佳丽无数的皇帝动了感情,这是多么无助的一件事情。
他不了解施寒岄的感情,但他了解自己。
他不想对皇上动心,不想心悦皇上,不想和后宫男子争宠,不想和旁人分享同一个女子的情爱。
他想要专一、坚定、心意相通的感情。
可这样的感情,在身为皇帝的施寒岄身上,实在难有。
她如此风流不羁,登基短短数载也足见她此生往后注定浪荡不平。
帝王心怀天下,希望让所有百姓安居。
她……也总是喜欢给容貌艳绝的男子们每人一个家。
她是帝王,这不是她的问题。
但他不能接受,也不是他的问题。
再说,她也算是有很多家室的人了,他再凑上去,虽也不至于显得突兀,但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康皇夫和后宫一众俊丽。
而且,他并不觉得,施寒岄待他好,他便能成为那个令她弱水三千一瓢饮的人,更不可能为他遣散后宫独宠他一人……
等等。
他在想些什么?!
郁沉云突然回神。
什么一瓢饮,什么遣散后宫,她给多少男子一个家与他何干?只要他和她仍是君臣,界限分明,她就是日日换新瓢都与他没有关系,又何必纠结她要取几瓢!
他们两个就是不合适的人,如他一开始所想,他不想做怨夫,他不会入后宫。
这样的心悦很不应该继续下去,及时止损方为上策。
思定后,郁沉云决定快刀斩乱麻,以后尽量少与皇上往来,少往皇上面前凑,维持君臣关系,守好臣子本分,以及他的心。
醒着时决定是做好的,睡去后难忘的人却入了梦,还是个不太好的梦。梦中,郁沉云听见皇宫丧钟响起,瞧见帝棺出京,他一路跟着护送帝棺的队伍行至帝陵,被拦在帝陵外时才想起,她并未给他通行帝陵的令牌,往后,他连在她墓前去洒一杯清酒也做不到……
郁沉云醒来时,惊觉自己眼尾有一条浅淡的泪痕。
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