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人沉默良久,才轻声说了句——“你呈上来。”
郁沉云心头一喜,当即准备绕过屏风,但他步子刚跨出去,又惊觉不妥,立即收回了脚步,“陛下卧榻,草民不便上前。”
“朕都给你写了圣旨,你还怕什么?”施寒岄以为他是怕她又借此机会图谋不轨,要强纳他入宫。
“草民上前,有损陛下清誉。”郁沉云回道。
“朕没打算让你负责。”他站得远,施寒岄提气说了太多话,她有些累,只最后道:“不过来就赶紧退下。”
屏风后的人影静滞了片刻,置于腹部的手攥了攥拳,最终人影挪动,朝施寒岄床前走去,他两耳逐渐泛起红晕。
郁沉云见到施寒岄时,眉头早已不自觉拧得明显,施寒岄不止声音虚弱,看着也很无力,面无血色、面容消瘦,她那双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瞧着也失了大半光彩。
郁沉云正准备躬身行礼,施寒岄浅浅抬了下手,示意他在床边矮凳上落座。
“陛下,你……”
“礼呢?”施寒岄打断他的话。
郁沉云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双手呈到施寒岄面前。
“袖箭?”她扫了眼盒中的物件,疑惑看向郁沉云。
“是。这袖箭内里经过改良,机关精巧,内里为箭,外层有一圈毒针做暗器,左侧控箭,右侧控毒,轻便易携,使用时也比寻常袖箭要平稳些,准头更好把控,陛下可随身携带,做防身之用。”郁沉云回道。
方袭荣说她出宫都难,郁沉云回京路上做了不少猜想,想她是不是遇到了难处,是不是有人要害她……所以他备下了这东西。
“你亲手做的?”施寒岄两指将盒中物件拿起,细细端详。
郁沉云点头,轻应了声“嗯”。
“将军有心了。”施寒岄将袖箭放回盒中,接过盒子放在了枕边。
“陛下,你……”
“朕时日无多。”施寒岄语调平静,看向郁沉云的眼中亦是一汪静泉。
郁沉云震惊回望过去,自己心中的猜想落地,他一时间有些无措,“怎……怎会……”
“有小人给朕下了药,朕没防住,就成这样了。不过,临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