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朦胧睡去时,他早已忘记自己要思考的事情原本是“心悦”二字,也终不知何为“心悦”。
次日,郁沉云和方袭荣宿醉未醒,便听得方夫人派了下人来报,说曲小姐来了家中,问郁沉云要不要起身去见,若是要见,方夫人好寻由头留人。
郁沉云和方袭荣撑头坐起,“不见。”郁沉云直接回道。
“等等!”方袭荣出言喊住人,在郁沉云疑惑的眸光中开口,“忘了正事忘了正事,昨日寻你喝酒,那就是为了同你说正事儿的。
那曲小姐自上次被你救下后,来府上寻了我夫人多次,夫人说,曲小姐的意思也挑得明白,就是瞧上你了,想同你相看相看,约你游山玩水培养培养感情,夫人说我们也不好做你的主,便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你若有意,夫人便帮你二人牵个线。
你要不再仔细考虑考虑?先别急着回绝?我先回去洗漱沐浴更衣了,你好好想想先。”
方袭荣两腿蹬蹬,径直下床出了门。
郁沉云坐在床上,他眼神略显呆滞。
又瞧上他了?因着昨夜深深思考了一下什么叫心悦,郁沉云此刻正在剖析那个杨姑娘和曲小姐为何会瞧上他。
杨姑娘是因为他送了伞。
曲小姐是因为,那日他出城遛兔子,恰遇到有两个登徒子想对曲小姐图谋不轨,其实算起来人也不是他救的,是施寒岄派的护卫救的,所以为何不瞧上护卫?反而瞧上了他?
回头想想那杨姑娘,其实伞也不是他亲自送的,是车夫去送的,为何不瞧上车夫?也瞧上了他?
好费解。
郁沉云没想明白。
但转念一想,也不是那么费解,宫变时那个女将军救了他,他不也没瞧上人家?陛下救了他,他不也没瞧上陛下?也没瞧上陛下身边的人。
罢了,不必纠结这些,“不见!”他朝门外说道。
他想不明白旁人为何会瞧上他,但他想得明白自己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
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
昨日醉酒说要去寻方夫人问施寒岄的事情,现下清醒了,郁沉云却开始纠结了。
一方面,他觉得方袭荣话里有话,直觉告诉他,昨日方袭荣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