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散的水汽,“听说您家甘蔗是村里顶好的,我想买些带回去。”
王婶从堂屋探出头,手里还捏着半块烤得流蜜的红薯,看见他这副风风火火的模样,眼角笑出深深的褶子。
“这是咋啦?跟火烧屁股似的!”她柔声问道。
唐佑风挠了挠头,耳尖微微发红,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想给我姐准备个惊喜。”
他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却又藏着一丝紧张:“等做出来,保准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
王婶笑得直不起腰,抬手拍了下他肩膀:“甘蔗能有啥惊喜?我看你这小子就是嘴甜!”
“这您就不懂了!”他仰起头,胸膛挺得高高的,“到时候您就等着瞧好吧!”
可心里却在疯狂盘算,一定要做出最好的红糖,让那个姓钟的知道,没人能比自己更懂姐姐的喜好。
唐佑风扛着沉甸甸的甘蔗往回走,甘蔗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他加快脚步,粗糙的麻绳勒得肩膀生疼,勒出两道醒目的红痕。
回到家,他将甘蔗狠狠摔在青石板上,“咚”的闷响把小牛犊都吓了一跳,竹刀划破空气,青皮应声而裂,露出白玉般的果肉。
他削皮的动作又快又狠,牙齿咬得“咯咯”响,不像是削甘蔗皮,更像是削钟景明的。
飞溅的甘蔗屑沾在他的睫毛上,刺得眼睛发酸也顾不上擦。
“想靠近我姐?先过了我这关。”他咬着牙喃喃自语,刀锋突然一偏,在指腹划出一道血痕。
鲜血渗出的瞬间,他却只是随意地在裤腿上擦了擦,继续手上的动作。
看着手中雪白的甘蔗肉,他的眼神愈发坚定:“小时候姐姐护着我,现在该我保护她了。”
将甘蔗剁成小段塞进老式榨汁机时,他用尽全力摇动手柄,手臂肌肉在单薄的衬衫下绷紧,青筋凸 起,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滴落。
琥珀色的汁水顺着铜制滤网缓缓流出,在陶盆里积成小小的湖泊,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清甜的香气。
柴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在他手背上,烫出细小的红点,他却浑然不觉,机械地往大铁锅里倒入甘蔗汁。
水汽裹挟着甜香蒸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