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窸窣的响动,可拨开麦丛后,除了微微摇晃的麦穗外什么也没有。
于白停下脚步,试图通过钟楼的位置来定位,可有些不对劲的是,刚刚于白只需要站起身,就能看到钟楼。
而现在,他即便是跳起来,也跳不过那些高耸的麦穗了。
这些麦穗,好像在他刚刚走动的时候,又悄悄长高了?
于白伸手抓住一把麦秆想要折断开路,却发现这些看似脆弱的植物异常坚韧,茎秆在他掌心勒出深红的印子。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靴子已经沾满暗红的泥浆,每迈一步都像踩在浸饱血的棉花上。
麦田似乎在无声地扩张,将他困在这个没有出口的迷宫里。
层层叠叠的麦秆们,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准备放弃折返时,脚下突然踢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那是半截食指,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泥土。
于白的呼吸骤然凝滞。
他缓缓蹲下身,指尖触碰到那半截食指时,整片麦田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
拨开层层叠叠的麦秆,随着视野逐渐清晰,另一个“自己”完整的身形显现出来——
尸体保存完好,连睫毛的都根根分明。
而死者的右手正紧紧攥着一把麦穗,穗尖深深地刺入掌心,仿佛在死前还在紧握着它们。
尸体的面容安详得近乎诡异,仿佛他只是在麦田中睡着了一般。
于白可不被迷惑。
他思考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他解开了死者于白的粗布工作服,纽扣在静默中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当衣襟被完全掀开时,于白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尸体的胸口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每一处都呈现出规则的圆形排列。
尤其是心脏位置,那些细小的孔洞层层叠叠,在最中心形成一个拇指大小的凹陷。
更令人不适的是,每个针孔里都探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麦芒,在无风的环境中轻轻摇曳。
再看下去,密集恐惧都要发作了。
于白又默默把死者于白的衣服给整理、扣好。
接触到尸体的那一刻,于白的眼前弹出了本次杀意空间的调查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