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确实炖得入味,火候极佳。”他毫不吝啬赞美,似乎刚才的话并无别的意思。
“你这手艺,若非困于这宫墙之内……”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在她脸上,带着可惜的味道,“怕是已是小有名气了了。”
他这句话,比之前那些客套的夸奖,更能砸进人心里。
在这深宫里,人人藏着掖着,戴着厚厚的面具,小心翼翼地活着。
谁会真正留意一个宫女的本事?
她都快忘了被人纯粹地看见、认可,是什么滋味。
何况,夸她的是靖王,是那个名满大晟、尊贵无比的靖王。
像是一股暖流,悄无声息地融化了她心底积压的寒冰。
“王爷谬赞了。”她低声应道,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浅、却真实的笑意。
“并非谬赞。”萧柏祺看着她脸上终于浮现的那点真切情绪,仿佛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心情似乎也随之明朗了几分。
“只是可惜了……”他微微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目光却愈发深邃难懂。
萧柏祺的声音本就带着一种令人放松的温和。
“本王在江南尝过不少名菜佳肴,但有时,反倒是这种家常的味道,更让人觉得舒服。”
两人就着跳跃的火光,随意聊了起来。
从瓦罐里食物的滋味,聊到江南的风物人情,又若有似无地触及宫里一些无伤大雅的琐闻。
沈清歌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位传闻中温润如玉的靖王殿下,竟真的没什么架子。
与他说话,不必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费力揣摩每个字眼背后的深意。
这种久违的、几乎能称得上是放松的感觉,竟然让她心头生出几分贪恋来。
“看你年纪不大,”萧柏祺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像是随意,“倒像是什么都懂一些。”
沈清歌闻言,唇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奴婢只是平日里喜欢看些杂书,听人说些闲闻罢了,当不得‘懂’字。”
“哦?”萧柏祺似乎真的来了兴趣,微微倾身,“都喜欢看些什么书?”
“游记、食谱、志怪传奇……都零零散散都看一些。”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