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步。
她侧耳凝神,除了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胸腔里那颗咚咚直跳的心,再无其他声响。
她深深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将瓦锅换到左臂弯里,腾出右手,轻轻搭上了那扇冰冷粗糙的门板。
“吱呀——”
一声悠长而刺耳的摩擦,像是一根锈钝的锯子在拉扯人的神经。这声音在空旷死寂的殿宇间回荡,显得格外瘆人。
门应声而开,分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未等她看清殿内,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陈腐气息。尘土、霉烂的木头、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寒意,混杂在一处,直冲口鼻,呛得她几欲咳嗽。沈清歌下意识地抬起袖子,在鼻尖前虚掩了一下。
殿内昏暗得厉害,只有些许惨淡的月光,从门缝和破损的窗棂艰难地挤进来,勾勒出一些模糊的轮廓。
蛛网密密麻麻,如同放置了千百年的破旧帷幔,从房梁、墙角、器物的残骸上垂挂下来。脚下的地面,积着厚厚一层灰,踩上去悄无声息,却能留下清晰的印痕。
就在这时,殿宇深处的某个角落,传来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
那声音很轻,却在这极致的安静里,被放大了数倍。像是老鼠在黑暗中啃噬着什么,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在悄然活动。
沈清歌浑身蓦地一僵。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怀里的瓦锅,屏住了呼吸。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持续了片刻,又突兀地消失了,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她缓缓吁出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在心里默念,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子执拗。这世道,活着的“鬼”,可比死了的“鬼”要难缠多了。
这点小动静,算得了什么。
沈清歌不再迟疑,侧身敏捷地闪进了殿内。她反手将殿门轻轻掩上,只留下一道极细的缝隙,勉强透入一点微光和空气。
然后,她借着那点微弱的光线,摸索着朝记忆中殿内相对空旷的中央走去。
她轻车熟路地寻了个背风的地儿。
动作麻利地用袖子扫开一片空地,露出青石板的地面。
找到几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