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砸在小善子的心上。
“宫里的规矩,进宫第一天教你的第一条是什么?都喂狗了不成?!”
“耳朵听着,眼睛看着,嘴巴给咱家闭得严严实实的!”
“干爹,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知错了……是小的嘴贱……”小善子慌忙低下头,声音都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几乎要哭出来。
“哼,”王全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带着浓浓的不屑,“我看你小子是差事办得顺了点,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忘了自己姓什么,有几斤几两重了!”
“再管不住你这张破嘴,仔细着你那身皮!”
“今儿个起,罚你晚上当值的时候,只许喝白水,连口点心渣子都不许碰!给咱家长长记性!”
“是,是!小的记住了!小的谨记干爹教诲!”小善子噤若寒蝉,连声称是,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里去。
王全不再理他。
眼皮重新耷拉下来,遮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仿佛刚才那番雷霆训斥,不过是拂过水面的微风,了无痕迹。
老太监又恢复了那副老僧入定、对万事不上心的模样。
唯有那颗在宫闱浸淫数十载、早已千锤百炼的心,还在无声地转着。
沈清歌……
有点意思。
确实是有点意思。
得了泼天的恩赏,却不见半分张扬,更无丝毫炫耀。吃得香甜,仿佛那是世间最寻常不过的饭食。
分得也巧妙。
那些残羹剩饭,经她一转手,竟成了笼络人心的手段。受欺负的宫女,不起眼的杂役,甚至墙角的老狗……一个都没落下。
骨子里那股子沉静,手上那番不动声色的笼络手段,啧,一个头回进这深宫,身后连个撑腰的都没有的雏儿,能有这个火候?
寻常这般年纪、这般处境的,不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就是得意得不像样了?
至于说她仅仅是运气好,才得了皇上那份青睐……王全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宫里头,光靠运气?那是给蠢人听的。真靠运气,怕是怎么死的都闹不明白。
至于皇上……
王全在心底极轻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