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还有这随时能吞噬人命的宫殿……
她需要的,从来就不止是“小心”而已。
看着平兰眼中那份单纯的担忧和对未来的朴素憧憬,沈清歌心中难得地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暖意。
但也仅仅是暖意而已。
她将那支方才被取下、又被她细细擦拭干净的银簪,重新插回头上。
簪尖冰凉的触感透过发丝抵在头皮上,让她瞬间清醒。
平兰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好几句,让她万事小心、尽量避着月华宫之类的话。
见天色确实不早了,她这才一步三回头、满眼忧虑地离开了。
吱呀一声,房门再次合拢。
房间里,彻底恢复了寂静。
沈清歌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着天边那轮并不圆满、带着清辉的月亮。
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带来一点凉意。
她的眼神,在月光的映照下,逐渐变得深邃如寒潭。
容贵妃?
不过是摆在明面上、最先跳出来的麻烦罢了。
真正的危险,还潜藏在更深的阴影里,伺机而动。
她轻轻捻了捻自己的衣袖。
仿佛还能感受到白天被那盆冷水泼洒时,浸透衣衫、贴着肌肤的刺骨寒意。
这点刁难,算得了什么?
当务之急,是尽快弄清楚,那个将她送入宫、意图不明的幕后推手,究竟是谁。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随风摇曳的树影上,那些张牙舞爪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