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
细小的木屑扎进掌心,那点疼,却远不及心头翻江倒海的惊惧。
上一次月圆发作,仅仅是四肢僵硬,意识模糊。
今夜,她却险些生生掐断了小安子的脖子!
她死死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掌。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扼住他人咽喉的可怖触感。
掌心,有细密的血珠渗出。
她猛然想起了什么。
屋檐下,那只积水的旧铜盆。
水面倒映的依稀月光,曾随着云层的涌动而忽明忽暗。
就在那乌云彻底遮蔽月轮的一刹那——
撕裂五脏六腑的剧痛,焚烧理智的狂躁,竟如潮水般迅猛退去!
沈清歌豁然松开窗框。
她被这个惊人的发现震得后退半步。
脚下的木屐踩在微湿的地砖上,发出黏腻的轻响。
幼时模糊的记忆碎片涌上心头。
阿爹总在月圆之夜,为她熬制漆黑苦涩的药汁。
每一次发作最痛苦难当的时候,窗外似乎都悬着一轮亮得惨白的月亮。
铜盆里的水面轻轻晃动,扭曲了她苍白的面容。
仿佛在无声地嘲弄她此刻才后知后觉。
那根本不是什么无药可医的怪病!
那更像是……某种被月光直接催发、唤醒的邪异力量!
冰冷的墙壁寒意刺骨。
它透过单薄的寝衣渗入四肢全身。
沈清歌缓缓闭上眼,指甲更深地掐入掌心。
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此刻异常清晰地串联起来。
每一个满月之夜,深入骨髓的扭曲剧痛。
每一次被撕扯、被吞噬的理智。
还有……那些偶尔会变得稍微轻缓,让她得以喘息的时刻。
她蓦地睁开双眼,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原来,那些稍纵即逝的清明,那些她以为只是侥幸逃脱的瞬间,根本不是偶然!
是月光!
是月光的变化!
记忆里,那些痛苦稍减的夜晚,天色总是阴沉,浓云密布。
有时,是她自己本能地蜷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