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你围裙兜里藏着的梅子。”
沈清歌被他逗笑了,接过了还带着烫手温度的芋头,将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
“你这鼻子倒是灵光,隔着布兜子都闻出来了。”
“那是,我这鼻子可不是白长的。”小安子得意地翘了翘嘴角,随即又想起刚才的混乱,心有余悸地顿了一下,“我说,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我到现在瞧见那扭来扭去的玩意儿还哆嗦呢。刚才那一下……啧,往后我可再也不吃鳝鱼了。”
暮色悄然爬上窗格子的时候,沈清歌身上那件粗布围裙已经沾满了油星点点。
陈御厨用铜勺舀起一勺她刚熬好的鱼羹,凑到嘴边尝了尝。
他那两撇标志性的胡子微微动了动。
“火候,还是过了些。”
沈清歌刚想开口解释些什么。
老头却忽然把铜勺往案板上重重一磕,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明日,寅时,准时过来。”
“杀两筐黄鳝,练练手稳。”
“得嘞!”沈清歌脆生生应下,拎起空了的竹筐,转身退到门口。
脚下不留神,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
檐下那块腊肉依旧在晃悠,又一滴油落下来,这次,精准地滴在了她的发顶。
廊下蹲着削萝卜的小安子看见了,顿时笑得前仰后合,直拍自己的大腿。
“哎哟!活脱脱一个刚出锅的油焖笋!”
远处传来了更夫打梆子的声音,宣告着一天的辛劳即将结束。
沈清歌摸出兜里剩下的最后几颗梅子,塞到旁边一直默默烧火的小丫头手里。
转身之际,正撞见那圆脸宫女抱着一大盆刚洗好的青菜,脚步匆匆地走过。
檐角的灯笼不知何时已经点亮,晃动着温暖柔和的光晕。
宫女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似乎也融进了这灶间经久不散的烟火气里。
……
御膳房的活计,其实远比想象的要繁重得多。
但对沈清歌而言,这些似乎并不算什么大问题。
她安静地站在厚实的榆木案板前。
刀背叩击鲤鱼鳞片的清脆声响,与灶膛里木柴燃烧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