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墙角那笸箩里有干净纱布,裹上姜片擦刀,能防生锈。”
日头渐渐升高,暖意驱散了清晨的凉气。
没过多久,沈清歌已经和灶间的众人混得熟络起来。
她正踮着脚尖,伸手去够挂在房梁上的那块金华火腿,想借来吊汤。
忽听背后“哗啦”一声巨响!
是小安子不小心撞翻了装满鳝鱼的大木桶。
几十条油滑的黄鳝瞬间扭动着,如同一地散乱的黑绳,四处逃窜。
惊得旁边一个负责烧火的小丫头尖叫一声,直接蹿上了旁边的条凳。
“快!快堵门!”不知是谁急促地喊了一嗓子。
沈清歌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抄起手边的竹筛,反手往地上一扣!
同时,她抬脚精准地踩住了一条正试图往灶洞里钻的鳝鱼尾巴。
“拿酒来!”她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撒酒!酒能定住它们!”
七八个装着料酒的坛子立刻被倾倒。
浓郁的酒香混合着鳝鱼的土腥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灶间。
一片混乱中,陈御厨正举着漏勺,追着闯祸的小安子满院子跑。
而沈清歌,已经眼疾手快地逮住了最后一条滑不溜手的鳝鱼。
只是右手虎口处,被鳝鱼细密的牙齿划开了一道细长的血痕,渗出点点血珠。
“逞什么能。”
圆脸宫女快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扯过一截干净纱布,仔细替她缠好手指。
“西边头一个灶眼,那是留给新人练手的,仔细看着火,别烧糊了王爷要的翡翠羹。”
“知道了,多谢姐姐。”沈清歌轻轻弯了弯被包扎好的手指,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仿佛那点伤口毫不在意。
她处理完所有的鱼,又安静地蹲在灶台前,往灶膛里添柴。
跳跃的火光映在她专注的脸上,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显得亮晶晶的。
忽然,一个烤得外皮焦香的芋头滚进了她脚边的竹筛里。
沈清歌抬起头,正对上小安子龇着小白牙的笑脸。
“新来的都得上供,”小安子得意地晃晃手里的芋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