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弄脏的……”
姑姑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 “既然这么闲,那就把南三所的褥套,一并洗了。” 鎏金护甲,擦过沈清歌的耳垂,带落几缕碎发, “这天湿气重,明儿记得用艾草熏过,再送回来,若是再有闪失,哼。” 最后一声冷哼,带着明显的威胁。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平兰如蒙大赦,连连磕头。 沈清歌也顺势跪下,低眉顺眼,心中却一片冰冷。
夕阳的余晖,漫过高高的宫墙,芍药花开得正艳。 沈清歌和平兰抱着沉重的铜盆,绕过假山石阶。
“咔——” 沈清歌脚下不稳,踩断了一根枯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当心!” 平兰吓了一跳,连忙扯着她躲开, “这花刺厉害,刮破衣裳又要挨骂。”
话音未落,沈清歌却又“咔”地一声,踩断了另一根枯枝。 枯枝断裂的声音,似乎是惊动了檐角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碎石子滚落,坠入金水河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柳絮堆积的阴影里,忽然探出一截杏黄色的袍角。
“姑娘留步。” 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如同浸过温泉的青竹片,温润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可曾见到一块青玉扣?”
沈清歌心头一动,退后半步,屈膝行礼, “回王爷话……” 抬眼时,正撞见对方腰间晃动的银鱼袋——四爪蟠龙纹绣得精致而内敛,是亲王规制,靖王萧柏祺。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过一旁的假山石堆,那里,一丝幽光一闪而逝。 “可是这枚螭纹双环佩?” 她微微俯身,露出半截染着暗红泥浆的中衣下摆, “这玉扣眼上,还缠着金丝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