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前面的狱卒不耐烦地低喝一声,掀起一道沉重的铁栅栏。
“哗啦——”
刺耳的锁链拖曳声响起,惊得角落里的老鼠“吱吱”乱窜。
目光穿过栅栏。
沈辰清就蜷缩在最里侧肮脏的枯草堆里。
他身上的囚衣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大片大片的暗红血渍浸透了布料,触目惊心。
“爹!”
沈清歌再也忍不住,嘶哑地喊了一声,就想立刻上前。脚下却被一条冰冷的铁链狠狠绊住!
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掌心擦过地面,蹭到一片早已干涸、冰凉刺骨的血痂。
“爹!”
她疯了一般扑过去,指甲抠进养父那身早已看不出颜色的褴褛囚衣。
爹!真的是爹!
沈辰清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腕上沉重的铁链便发出哗啦刺耳的声响,撕扯着她的神经。
他艰难地侧过脸。
左眼肿得只剩一条紫黑色的缝隙,嘴角裂开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黏稠的血丝。
“阿芜……”
老人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才吐出两个字,便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血沫飞溅,染红了脚下肮脏的草席。
“别管我。”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暗红的血沫再次喷涌而出。
“灶台后第三块砖”
沈辰清的喉结艰涩地滚动着,带着铁锈味的喘息,灼热地喷在她的耳廓。
“离开临安走得越远越好”
微弱的光,挣扎着从高墙的缝隙里挤进来,恰好照亮了养父脖颈上那道深紫色的、触目惊心的勒痕。
她的心猛地一缩,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沈清歌颤抖着,指尖触碰到他冰冷僵硬的手指,试图掰开。
指甲爹的指甲都没了!只剩下模糊的血肉。
“有人来了!”
身后传来狱卒粗暴的吼声,一股大力猛地拽住她的后衣领。
沈辰清却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将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