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耳,脸上满是忧虑与不安。
就在这万分焦急的时刻,陈阿四猛地站起身来。他眼神坚定,紧咬着牙关,毫不犹豫地举着火把,毅然再次冲进地道去排查。地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昏暗潮湿,仅靠着他手中那微弱的火把照明。
陈阿四一边小心翼翼地沿着引线摸索前进,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四周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地道壁上,不时有泥土簌簌落下,仿佛在提醒着他时间的紧迫和处境的危险。
陈阿四的牙齿咬穿了火把柄。混着血水的护城河正从头顶裂缝渗落,每隔三息就有水珠砸在青石板上,像更漏般催命。
\"三百零七、三百零八\"他盯着手中烧剩半寸的引线,血珠顺着虎口滴在火药槽里。两个时辰前埋设的四口棺材此刻寂静如坟,本该传来的轰鸣变成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总旗的咆哮隔着土层传来:\"龟儿子养的!老子的云梯队都他妈要喂箭了!\"
陈阿四突然扑向潮湿的引线。在第七个接头处,暗红的火药碎末正泡在积水里——护城河的暗流竟在地道顶蚀出个拇指大的孔洞!他颤抖着掏出防水的鲛油囊,却摸到昨夜赌钱输光的铜板。
轰!
头顶突然炸开闷响,土块簌簌掉落。是安南兵在用葡萄牙人的臼炮轰击可疑区域!陈阿四的裆部瞬间湿透,这次不是吓的——坍塌的土方压爆了同伴尸体,肠子淋了他满身。
\"入你娘!\"他扯断霉变的引线,将火把直接点燃引线。幽蓝的火苗顺着龙须般的导火索窜出去时,他看见三十丈外的光亮出口正在收缩——坍塌!
陈阿四像发狂的穿山甲般四肢刨地,腰间的备用火折子叮当作响。身后传来恶鬼喘息般的嘶嘶声,那是燃烧速度异常的火药在作祟。当他第三根指甲掀翻在碎石上时,突然嗅到焦糊味——裤管被火把点着了!
\"啊啊啊!\"他滚进渗水坑,火苗却引燃了预埋的蒺藜火球。爆炸气浪将他如纸鸢般掀飞,天旋地转中撞上具半腐的尸首。下颌骨错位的剧痛让他清醒,眼前竟是三天前失踪的伙夫老王,只剩半张脸的骷髅还在笑。
轰!
第一声闷响从脚底传来时,他刚爬过第七个加固撑架。气浪掀飞了他的牛皮护膝,碎木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