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
他缓步向前走去，似乎被什么无形的线牵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凝聚在胸口。
罗雨薇紧随其后，额角还沾着未干的鲜血，却丝毫没有迟疑。
地上的尸体有的还冒着热气，脸上的表情都定格在最后那一瞬，痛苦、惊恐、或是一种近乎癫狂的空洞。
“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压低声音，声音细微得几乎被背景中的金属崩裂声淹没。
顾铭站在一面残破的金属墙前，那原本连通总部核心数据库的通讯台只剩下一堆残骸。
可在那废墟最深处，有一抹隐秘的蓝光若隐若现，像是心跳，却不规律。
“数据台被人为格式化过。”他蹲下身检查，用指尖拂过烧焦的接口，冰凉的触感透出几分诡异的湿意，不是水，是某种粘稠的油脂，黑得发亮。
宋逸看了一眼顾铭，脸色阴沉下来，“文件转移了。”
“而且很可能是主动转移。”罗雨薇脸色一下子变白了，又立刻恢复冷静，眼里却多了一抹罕见的惊疑。
“是那种加密信号。”顾铭眯起眼，将残存的指令路径从碎片中拼凑起来，“这不是常规的算法……可能是多层嵌套。”
他话还没说完，整栋建筑忽然轻轻地震动了一下。
极其轻微，像是地底的某台机器重新启动一样，随即，一束点状红光从墙角里笔直扫过，每个人的瞳孔都被映得发亮。
红光转瞬即逝，但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眼神落在同一个方向——地下通道的尽头，那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声，好像，是谁把一扇陈旧的大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顾铭的手放上了枪柄，眼中终于浮现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寒光。
“他们没打算让我们走，小逸，把夜视镜准备一下。”他的语气像冰渣落入水中，冷得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