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做好了准备，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而罗雨薇手中滑落的那张照片，静静地躺在地板上，照片的背面，赫然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
“小心，他就在你身边。”
照片背面潦草写下的地址把顾明带到了一个废弃的造船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盐味和铁锈味。
一盏忽明忽暗的灯泡在废弃船只的残骸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些船的船体像空洞的眼窝一样张着大口。
风呼啸着穿过索具，发出一种哀伤、近乎人类的哭声，让他脊背发凉。
就是这里了。
一切都将在这里结束。
他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感官高度警觉。
远处传来金属相互撞击的有节奏的叮当声，与他自己狂乱的心跳声相互呼应。
他循着声音走去，脚步在松散的砾石上嘎吱作响，每一步都是对风险和回报的慎重权衡。
叮当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急迫。
他绕过一堆高耸的集装箱，呼吸一下子停在了喉咙里。
在那里，在一盏工作灯刺眼的强光下，站着主谋。
不是某个神秘莫测的黑影，而是……宋毅。
他的搭档。
他的朋友。
宋毅弓着腰站在工作台前，他的脸被焊枪发出的蓝光照亮，火花像愤怒的萤火虫一样飞溅。
他正在一丝不苟地组装着某个看起来极其像炸弹的东西。
“宋毅……”顾明的声音几乎是一声低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背叛的痛苦。
宋毅吓了一跳，手中的焊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猛地转过身来，脸上扭曲成一副愤怒的面具。
“顾明！你不该来这儿的。”
“为什么，宋毅？为什么？”这个问题从顾明的心底冲口而出，直白而痛苦。
造船厂的叮当声似乎放大了他的痛苦，每一声金属的呻吟都是他们破裂信任的哀伤回声。
“为什么？”宋毅笑了，那是一种刺耳、干涩的笑声，刺痛着顾明的神经。
“因为她！因为洛雨薇！她本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