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羊你他妈出千！\"窗里爆出句粗口，接着是椅子翻倒的动静。
猴子赶紧缩回阴影里，看见个黄毛被推搡着摔出门，额头挂着道血印子。
等人骂骂咧咧走远了，他才敢摸到后门。
铁门上的挂锁生了锈，猴子刚把铁钩插进去，就听见身后\"咯吱\"一声。
回头看见个蓝毛小弟叼着烟出来放水，他赶紧蹲成团，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铁皮门。尿柱滋在墙根的声音清晰可闻，混着浓重的酒气飘过来。
\"大龙哥，再来半箱哈啤？\"楼上有人喊。
\"来你大爷！\"瘸腿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打磨铁锈，\"都滚去睡，明早还要卸货。\"
猴子脑门上的汗珠滚进眼睛，蛰得生疼。
等四周彻底安静下来，他哆嗦着手指继续撬锁。铁钩突然\"咔嗒\"卡住锁芯时，后脖颈猛地一凉——是把豁了口的弹簧刀。
\"挺会挑时候啊？\"大龙的瘸腿在水泥地上拖出刺啦声，另一只手揪着猴子衣领往墙上撞。
鬼火俱乐部，一楼的小房间，堆满摩托车零件，这是大龙的宿舍。
大龙把猴子绑在拆下来的车座上，拿排气管当烟灰缸。\"说说，谁派你来的？\"
他往猴子弹烟灰，火星子溅在对方裤裆上。
\"我我自己来的\"猴子话没说完，大龙抄起扳手就砸在他两腿间，离命根子就差半寸。
\"我说我说！是汪解放！\"猴子杀猪般嚎叫起来，\"他让我来偷合同，答应给一万块！\"
大龙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拨号：\"铁哥，汪解放派了个扒手，想来咱们店偷合同。要不扔江里喂鱼？\"
电话那头传来王铁泡脚的水声：\"放他回去吧。\"
王铁的声音十分无奈，似乎也没想到，汪解放作为一个厂长，竟然用这么低劣的手段。
猴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冲出后巷时，殊不知，街边一辆面包车上，一个口罩男正用夜视仪记录全程。
他摘下墨镜，右眼下的刀疤在仪表盘蓝光里若隐若现。
过了一会，口罩男推开车门，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他的脚步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