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坐在御案后头,一张脸绷得紧紧的。
桌上摊着份密报,上头写的是天牢夜里遭贼的事。
“刺客,都死了?”声音闷得很。
长孙无忌躬着身子,往前挪了半步,手里捏着个卷宗:“回陛下的话,当场打死了八个,活捉了一个,可那活口当场就咬破了嘴里的毒囊,没救过来。”
“看那身手,是下死力气练出来的,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儿。”
房玄龄站在另一边,手一下下捻着胡子:“陛下,这伙人胆子忒大了,敢摸进天牢,不是想杀人灭口,就是想劫狱。”
李世民的手指头在御案上“叩、叩、叩”地敲着。
“这么说,郡王那小子在天牢里吐出来的那些话,倒不全是胡吣。”
他眼皮往上一掀,目光跟刀子似的扎在长孙无忌身上:“查!给朕查个底儿掉!这些死士是从哪个地方里蹦出来的!”
“是,陛下。”长孙无忌赶紧应下。
“还有,”李世民的眼珠子骨碌一转,又盯住房玄龄,“太子那头,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付的苗头?”
房玄龄喉咙里头咕哝了一下,才开口:“回陛下,太子殿下这几日,人瞧着有些神不守舍,八成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东宫里头当差的,有几个小子最近跟外头的人眉来眼去得勤快了点,臣已经打发人悄悄盯着了。”
李世民“嗯”了一声,没再言语。
殿里头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响动,几个小太监脑袋垂得更低了。
与此同时,东宫。
太子李承乾一个人站在廊檐底下,瞅着黑漆漆的院子,手心里攥出了一把汗,脚底下跟踩了钉子似的,来回踱着步。
“父皇这几日看我的眼神,总透着点儿说不出来的味儿……”
他压着嗓子小声念叨。
东宫的守卫也比平时森严了不少。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殿下,夜深了,仔细着凉。”
一个亲信小声说道。
李承乾转过身,看着自己的亲信。
“最近长安城里不大太平,你们行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