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半,他“嘶”了一声,又从头细细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沉。
他把信纸拍在桌上,又拿起那把匕首,对着光瞅了瞅那个印记,再看看信上提到的几个名字和地名。
“魏御史,”苏沐抬头看向魏征,“你来看这个。”
魏征凑过去,看完信,又看看苏沐手里的匕首。
苏沐手指头在匕首的印记上点了点:“信上说,郡王府里搜出来的东西,牵扯到几个西北边上的江湖门派,还有几个几年前就没了音讯的边境部落头人。”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我琢磨着,郡王那老小子,怕不也是个被人推到前头挡灾的卒子。”
“他后头,怕是还有个更大的家伙藏着呢!”
钦差队伍即将启程返回长安。
临行前,孙伏伽与苏沐寒暄几句,都是官面上的话。
倒是马周,在与苏沐并肩而行,送他们出苏都督府时,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苏都督,凉州之事,有我与孙大人回奏,陛下必有公断。”
“只是…长安水深,郡王背后恐怕不止于此,苏都督日后行事,万望小心。”
苏沐心中一凛,朝马周拱手:“多谢马大人提点。”
送走钦差一行,苏沐站在苏都督府门口,望着远去的车队,心中并无多少大功告成的轻松。
长安城,天牢。
郡王穿着一身破囚衣,缩在墙角。
大理寺的官员坐在他对面,桌上点着一根蜡烛,火苗跳来跳去。
“王爷,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一个官员开口,声音干巴巴的。
郡王眼睛里全是红丝,抬了抬眼皮,嗓子眼里嗬嗬笑了两声,那声儿跟猫头鹰叫似的难听。
“想让我死?我告诉你们,我不好过,长安城里头,好些人也别想睡安稳觉!”
另一个官员眉头拧了拧:“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郡王嘴角咧到耳根子,“我这肚子里的东西,要是全给你们倒腾出来,够你们跑断腿查上几年!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不亏!哈哈哈!”
他笑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