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两拨人马一前一后,悄悄离开了凉州城。
一队是内侍监带着“卷宗副本”的队伍,敲锣打鼓往长安去。
另一队,只有寥寥数人,快马轻装,携带着足以让长安翻天覆地的核心证据,融入茫茫夜色,直奔帝国心脏。
几天后,长安城。
传旨内侍监回来了。
他先没去宫里复命,而是按照苏沐的“指点”,提着礼物,先去拜访了几位跟那位郡王关系或近或远、或敌或友的大佬府邸。
话里话外,都是凉州那边查获“惊天秘闻”,牵扯“极大”,证据“似乎”指向某位“身份尊贵之人”。
苏都督和魏征都“十分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云云。
一时间,长安城里风声鹤唳。
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都在猜测凉州到底挖出了什么,又是指向哪位贵人。
那位郡王的府邸,一下子门可罗雀,连只苍蝇都不敢往那飞,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
郡王得到消息,知道自己派去的人全军覆没,连内侍监回来都在外面乱放风,气得在府里砸了好几件瓷器。
“废物!一群废物!”
惊怒过后是恐惧。
他立刻开始活动,动用所有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关系。
一方面,派人盯着中书省和大理寺,准备拦截、质疑凉州送来的“卷宗”(他还不知道那是副本)。
另一方面,开始找人散布谣言,说苏沐在凉州滥用职权,屈打成招,构陷皇亲,意图染指盐利,是个野心勃勃的酷吏。
魏征在凉州,也通过自己的老关系网,收到了长安的动静。
“哼!还想恶人先告状?”
魏征冷笑,当即提笔,连夜写了好几封信,派心腹送往长安几位德高望重、立场中正的老臣府上,痛陈凉州盐案始末以及郡王的恶行。
与此同时,百骑司的密使,如同黑夜里的幽灵,成功避开了所有耳目。
将那份沉甸甸的核心证据,送到了长安城一个绝对安全、绝对能直达圣听的地方。
收到证据的人,并没有立刻掀起雷霆之怒。
长安城,表面上依旧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