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关于郡王本人直接的指令,一个字都不肯吐。”
苏沐拿起那块冰凉的金属腰牌,在指尖转了转,走到单独关押那头领的房间。
屋里光线昏暗,那头领被绑在柱子上,低着头,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有血迹。
苏沐没说话,直接把腰牌“啪”一声丢在他面前的地上。
头领猛地抬头,看见那腰牌,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嘴唇哆嗦了几下,眼神里全是绝望和恐惧,但还是死死闭着嘴。
苏沐拉过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慢悠悠地开口。
“长安城里,关于你家主子的风评,可不怎么好啊。听说,最近陛下对他颇有微词。“
“你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是会保你呢,还是会……杀你灭口?”
他指了指地上的腰牌。
“这玩意儿,现在不是护身符,是催命符,懂吗?”
头领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苏沐侧头对门外的亲卫吩咐。
“去,把那个内侍监带过来,让他当面对这位‘好汉’说说,他都招了些什么。”
亲卫应声去了。
没等内侍监过来,苏沐又加了一句,声音不大,刚好够头领听见。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那个传旨的内侍监,为了保命,把什么都说了,还主动要求指证你家主子,说是将功赎罪呢。”
头领身体猛地一颤,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心理防线彻底垮了。
“我说!我说!”
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下来,断断续续地交代了直接指派他行动的郡王府心腹是谁,还有一些具体的联络暗号和行动要求。
证据链,彻底闭合。
魏征得到消息,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一个藩王,竟敢如此无法无天!”
“插手地方盐政,豢养死士,袭扰朝廷命官,破坏盐场,还差点伤了魏王!”
“老夫这就写奏折,弹劾这个混账东西!定要请陛下降旨严惩,给凉州百姓一个交代!”
魏征拿起笔就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