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下彻底完了。
那位郡王自身难保,他这个传声筒要是再拎不清,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连滚带爬地再次跑到都督府,扑通一声跪在苏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苏都督!饶命啊!咱家糊涂!咱家也是奉命行事!都是那位……那位爷逼的!”
“他让咱家来,就是想把水搅浑,最好能拿到账本,实在不行,也要把盐场搞黄了!“
“他还交代,让咱家盯着您和魏公,找机会……”
内侍监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知道的所有关于那位郡王如何计划插手凉州盐政、如何联系钱吴赵三家、如何指示破坏行动的内情,全都抖落了出来。
只求苏沐能放他一条生路。
苏沐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挥挥手,让人把内侍监带下去看管。
书房里,苏沐看着桌上摆放的东西:
抓获的刺客头领及其口供。
内侍监的详细证词。
李泰的指认证言。
刺客身上搜出的令牌和特殊武器。
百骑司连夜复制出来的那几大箱账册副本。
还有魏征从长安发来的密信。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长安城里那位不安分的郡王。
“人证、物证、书证,俱全。”
苏沐拿起那枚郡王府的令牌,在手里掂了掂。
“这盘棋,该收官了。”
书房里,灯火通明。
桌上摊开的东西,能让长安城抖三抖。
抓来的那个黑衣头领的画押供词,虽然不情不愿。
那个传旨内侍监哭爹喊娘写下的证词,详细得很。
魏王李泰的指认,金口玉言。
从黑衣头领身上搜出来的那块郡王府腰牌,铁证。
几大箱子百骑司熬夜抄出来的账册副本,数字不会说谎。
魏征老爷子从长安送来的密信,指明了方向。
百骑司领队站在旁边,脸色不大好看。
“都督,那领头的嘴是撬开了,可还是咬死了只认拿钱办事,奉的是郡王府里一个管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