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茶水都洒出来几滴。
苏沐又和颜悦色地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起身告辞。
钱员外魂不守舍地将苏沐送出大门,看着那队官兵远去的背影,只觉得两腿发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接下来,苏沐又用同样的方式,“拜访”了另外几家参与密谋的盐商。
每到一家,他都笑呵呵地嘘寒问暖。
然后“无意”间提起运盐队遇袭的事,再“恰好”拿出一样昨晚截获的,“疑似”对方府上遗落的小物件。
可能是一枚特殊的袖扣,可能是一张写着暗语的字条碎片,也可能只是描述一下某个被抓之人的体貌特征。
虽然苏沐始终没有点破,也没有发作,但那种巨大的心理压力,让每一个被“拜访”的盐商都面色如土,坐立难安。
离开最后一家盐商府邸时,天色已近中午。
苏沐骑在马上,对身边的亲卫队长低声吩咐。
“放出风去,就说都督府已经掌握了袭击者的部分线索,念在他们只是伤人未杀人,尚有可原之处。“
“魏公仁慈,苏都督也愿意给一次机会。凡是主动去都督府‘说明情况’,坦白从宽者,或可从轻发落。”
“若是执迷不悟,等查实了证据,定斩不饶!”
“是!”
亲卫队长立刻领命,安排人手去散布新的消息。
这一手,摆明了是要分化瓦解这些盐商,让他们互相猜忌,狗咬狗。
李泰跟在苏沐身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看着苏沐不费一兵一卒,仅凭几句话、几件物证和一些虚虚实实的消息。
就把这些在凉州盘踞多年的地头蛇玩弄于股掌之间,心中对苏沐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同时,他心里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这种敲山震虎、分化瓦解、步步紧逼的手段……怎么那么像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们互相算计的套路?
果然,苏沐的策略很快就收到了效果。
当天下午,还没等太阳落山,就有一个穿着不起眼衣服,形容猥琐的小盐商,偷偷摸摸地从都督府侧门溜了进来。
跪在苏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