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去跟几个摆摊的、晒太阳的套近乎，人家要么摇头，要么斜眼看他，扭头就走。
有回他多问了两句，旁边茶馆里头就出来两个带刀的汉子，直勾勾盯着他，把他看得后背发毛。
这地方，不好下手。
鬼影琢磨来琢磨去，眼睛就往城北边瞅。
那边有个北山窑场，天天冒黑烟，叮叮咣咣响个不停。
他瞅着苏沐差不多每天下午都得过去转一圈，一待就是小半天。
窑场那地方大，人多手杂，拉石头的，烧窑的，运东西的，车子骡子乱哄哄的。
守卫是不少，可地方大了，人一多，总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他看清楚了，苏沐去看那些新修好的水泥墙、水泥墩子的时候，离得特别近，还用手去摸，跟旁边的工头说话。
那时候，边上人也最多，乱糟糟的。
到了晚上，鬼影偷偷摸到窑场外头的山坡上。
借着月亮光，他看见窑场四周有站岗的，地上还挖了些坑，拴了些绊脚的绳子，跟之前钱奕手下人说的一样。
想硬闯进去，那是找死。
他还看见了那个叫刘二的小头头，就是前几天给钱奕通风报信的那个。
苏沐把他打发去看城东的旧仓库了。
鬼影本想从刘二身上再挖点东西，可派人远远看了两天，发现刘二住的破屋子外头，总有那么一两个“闲汉”在晃悠，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刘二自己也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整天缩在屋里，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必须换个法子。
不能指望里应，只能靠自己在外头制造机会。
鬼影的视线，落在了窑场一处堆放石料的高台上。
那高台底下。苏沐查水泥墙的时候，老站那儿。
鬼影连着两晚上没睡，把上高台那几条没人走的小道都踩熟了。
他还算着时辰。
每天下午，窑里头运那烧好的水泥料，灰尘满天飞，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他心里头盘算，就那时候下手。
他找了个山里的石头缝，把结实的绳子和一根磨尖了的铁钎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