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奕做了个手势,两个亲兵上前,掏出工具,准备撬开棚子后墙一扇不起眼的小窗——这也是刘二“指点”的薄弱点。
工具快碰到窗户了,就在这时候——
“哗啦!”一声响!
一下子,周围到处都亮起了火把!
棚子边上,黑乎乎的人一下子就从黑影里头冒出来了。
手里拿的啥都有,铁锹、锄头、扁担、木棍,连烧火的铁钳都有!
窑场里干活的、管事的、看门的,把他们这十几个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头前站着的,是拿腰刀的县衙差役和窑场的看守,刀刃子在火光下头晃眼。
钱奕和他带来的人,一下就觉得掉进了冰窟窿里,手脚都凉了。
围着的人群让开条道,苏沐和李泰并排走出来了。
苏沐手里捏着张纸,就是刘二画的那个“站岗布防”的图。
他脸上瞧着难受得很,又像是生着气,看着钱奕,说话声冷冷的:
“钱副都督,您这是啥意思?”
“半夜三更带着兵,偷偷摸摸钻进圣上让建的水泥窑场里头,想干啥?”
李泰气得脸蛋子都红了,手指头点着钱奕的鼻子,嗓门尖尖的喊。
“好大的胆子!钱奕!你胆子肥了是吧!半夜摸到这里来想干啥!你想造反是不是?!”
钱奕的脸白得跟纸一样,嘴唇直打哆嗦,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他看着苏沐手里的那张图,又看了一眼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包围圈里、正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刘二,脑子里一片空白。
中计了!彻头彻尾的反间计!人赃并获,获的是他自己!
“缴械!”
苏沐一声令下。
周围的衙役和守卫如狼似虎地扑上来,钱奕和他那些精锐亲兵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缴了兵器,捆得结结实实。
苏沐看了一眼被押着的钱奕,对王主簿吩咐道:“将钱副都督和他的‘随从’,暂时‘请’回县衙‘休息’。”
“好生看管,切勿怠慢,也别让他们‘走脱’了。”
他又转向另一个书吏:“立刻拟文,八百里加急,送往凉州都督府!”
“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