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料堆放,似乎有些杂乱,万一雨天路滑,民夫搬运不便,岂不耽误工期?”
钱奕指着一处石堆,提出“建议”。
“哎呀!副都督高见!下官疏忽了!”
苏沐一拍自个儿大腿,“来人!按副都督的意思,把石料重新规整一下!”
钱奕又指着旁边一处堆料的地方,说了几句哪里不妥当。
苏沐听一句点一下头,嘴里不停:“是是是,副都督说得对,这就改,这就改。”
那样子,比亲儿子听老子教训还顺从。
李泰跟在后头,大眼睛骨碌碌转,看看钱奕,又看看苏沐,小嘴儿闭得紧紧的。
钱奕心里头不痛快,脸上那点笑也挂不住了,冷着脸。
“这水泥生产,是头等大事,苏县令可得看紧了,特别是那要紧的地方,一点错不能出。”
他说话的时候,眼皮撩了一下,往那个木板棚子那边扫了一眼。
苏沐赶紧哈着腰,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副都督说得是!下官明白!看得死死的,不敢耽误圣上和都督的大事!”
往后几天,钱奕天天往窑场跑,嘴里不是“关心生产”,就是“看看进度”。
苏沐每次都亲自出来接,陪着笑脸,问啥说啥,那态度,好得让人没话说。
可背地里,钱奕派出去的心腹,趁着天黑,往那个棚子那边摸了好几回。
一点用都没有。
棚子四周站岗放哨的,明里暗里都有人,那眼珠子尖得跟针似的。
藏人的地方也刁钻,钱奕的人刚挨着边,不是旁边有人咳嗽,就是脚底下“哗啦”一声响,啥也干不了。
有一回最吓人,他手下有个跑得最快的亲兵,差点让个埋地上的铁夹子把腿给夹断了。
那亮晃晃的铁牙,把几个人吓得后脖颈子直冒冷汗。
硬闯不行,偷着去也进不去。
钱奕坐在驿馆的椅子上,手指头敲桌子敲得“笃笃”响。
他寻思着,得换条道,从里头想法子。
他把心腹叫到跟前。
“去,外头放点话出去。到县里头、窑场边上多转转,找找那些看着不顺气、或者手头紧的人。拿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