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沐的话,更是围着钱奕问个没完,东拉西扯。
钱奕对着这个小祖宗,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干耗着,心里头憋闷,脸上还得陪着笑。
他觉得这趟差事,处处不顺手,浑身的劲儿使不出来。
这个苏沐,比他想的还扎手。
驿馆窗户开着,外头天都黑透了。
钱奕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着远处北山窑场那边透出来的火光,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眉头拧着。
齐都尉那颗钉子,被人拔了不说,还捏在人家手里当人质。
他这颗钉子,好像也要被房源县这软泥地给磨秃噜了。
南山那边,钱奕派出去“搜救”齐都尉的人,蔫头耷脑地回来了。
几个兵士脸上带着划痕,一个走路还有点瘸,说是山路滑,崴了脚。
另一个捂着肚子,脸发青,抱怨山里的泉水喝了闹肚子。
“废物!”
钱奕在驿馆里听着手下回报,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搜救?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反倒自己折损了人手。
这南山,跟苏沐那窑场一样,邪门得很。
他手指头轻轻敲着桌子,心里明白,跟苏沐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
明面上搜人,暗地里打探,处处碰壁。
这房源县,被苏沐经营得铁桶一般。
必须换个法子。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投向了北山窑场的方向。
那个守卫森严的木棚子,一定有问题。
齐都尉那蠢货没得手,不代表他钱奕也不行。
第二天,钱奕脸上又挂起了招牌式的笑容,带着几个亲兵,再次前往北山窑场。
“苏县令,本官过来看看水泥生产的进度。都督大人可一直惦记着呢。”
钱奕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和气。
苏沐正跟几个匠头在窑口比划着什么,见钱奕来了,立刻迎上去:“副都督关心公务,下官佩服!您这边请,这边请。”
钱奕踱着步子,在窑场里转悠,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堆积如山的石料,扫过热火朝天的窑口,最后停留在远处那个独立的大棚子。
“苏县令啊,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