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累得跟孙子似的,晚上还得瞪着眼珠子巡夜!齐头儿也不管管,这叫什么事儿啊!”
“就是,再这么下去,骨头都得散在这儿!”
“走,找齐头儿说道说道去!”
几个人相互递了个眼色,推推搡搡地走到齐都尉的帐篷跟前。
“齐头儿。”
带头的那个兵搓着手,脸上挤出点笑。
“您看这…弟兄们这几天累得够呛,咱们…咱们不是来干这个的啊…您得跟那苏县令说说,不能老这么使唤咱们吧?”
齐都尉背着手站在帐门口,脸绷得紧紧的,腮帮子上的肉一抽一抽。
他听着亲兵的抱怨,喉结动了动,没回头,眼睛看着远处光秃秃的山包,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知道了,该干啥干啥去!”
另一头,县衙后院。
苏沐把王主簿叫到跟前,指了指城外军营的方向。
“王主簿,你跟县里头脸熟的老乡们打个招呼。见了齐都尉手下的兵,都客气点,嘴甜点。“
“隔三差五的,让灶上送点热汤热水,或者谁家做了点吃食,也送点过去尝尝。别让人家觉得咱们房源县的人不懂事。”
县衙每天供应给齐都尉营寨的伙食,那叫一个好!
顿顿有肉,菜肴丰富,甚至比他们在都督府大营里的伙食标准都高出不少。
窑场的民夫们,也时不时地给巡逻的士兵送去热水、热茶,或者自家做的干粮点心。
他们会跟士兵们拉家常,讲讲房源县的好,讲讲苏县令来了之后,大家日子怎么越过越好。
怎么有了水泥,修了路,城里有了新铺子,大家干活儿也有奔头了。
“军爷们辛苦了!”
“多亏了军爷们护着,咱们这窑才能安心烧!”
“苏县令说了,军爷们都是为了咱们老百姓好!”
这些朴实的话语,像涓涓细流,慢慢渗入士兵们的心里。
有些士兵开始动摇了。
他们虽然被使唤着干杂活,但吃得好、喝得好,也没有都督府大营里那种森严压抑的气氛。
县里的老百姓看着也都挺淳朴,没有那种刁钻刻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