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桌子,又看向墙角。
这后堂地方不大,墙壁也是新刷过的,没什么多余物件。
苏沐坐在下首,拿起筷子。“大人,尝尝这个,本地的沙葱,拿醋拌了,清口。” 他夹了一筷子野菜,放进房玄龄面前的小碟里。
房玄龄放下酒杯:“有劳。” 他用筷子夹起一点,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一个穿着干净布裙的侍女端着酒壶走过来,要给两人添酒。
侍女看着不过十五六岁,手脚还利索。
她抬手倒酒,袖子往下滑了些,露出一截手腕。
腕子上套着个银镯子,缠枝花的图案。
房玄龄的视线停在镯子上。
那银镯子花纹细密,光泽也好。
他看着那花纹,手指在桌沿轻轻敲了敲。
房玄龄的目光落在侍女端壶的手腕上。
“这镯子,”他开口,声音平稳,“纹路细致,不是寻常银楼的手笔。”
侍女拿酒壶的手轻微一颤,壶嘴歪了歪,几滴酒溅在桌上。她慌忙想把手缩回去。
苏沐伸出手,稳稳扶住侍女微颤的手腕。“别怕,倒酒。”
他转向房玄龄,嘴角勾了一下。他抬起侍女的手腕,把那银镯子凑近房玄龄眼前。
“大人眼力真好。”
“这物件,不是城里那些银匠师傅的手艺。”
苏沐顺手拿起桌上一根干净筷子,用末端轻轻点了点镯子内壁。
“大人您仔细瞧瞧,花是花,叶是叶,看着挺热闹。可这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模样、大小,都找不出半分差别来。”
“这是用模子翻出来的。”
“省时省力,一天能做好多个。缺点嘛,就是匠气太重,死板,比不得老师傅一锤一锤敲出来的灵动自然。”
苏沐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模子?”房玄龄重复了一遍。
用模具制造器物,并非没有。铜镜、陶器,多有用模。
但将模具用于如此精细的银饰,还能达到这种效果……
他凑近了些,仔细观察那镯子。
果然如苏沐所言,花纹虽然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