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宗禁地,慕容雪跪坐在「前世镜」前,镜面蒙着薄薄水雾,倒映着她眉间紧蹙的忧愁。指尖抚过镜面的瞬间,水珠般的记忆碎片突然浮现,第一个画面便是百年前的夏家退婚现场:她身着圣女白袍,站在阴影里,看着李玄峰跪在碎玉阶,脊背挺直如寒潭边的苍松,而她的冰魄神力正悄悄护住他即将破碎的心脉。
「原来那时你就……」她喃喃自语,画面切换到前世锁仙阵,李玄峰被万剑穿心,却仍用丹火凝聚出婚契碎片,塞进她手中:「带着它去寒潭……找父亲……」话未说完,神魂便被剑网绞碎,鲜血滴在婚契碎片上,形成与此刻李玄峰掌心相同的丹纹。泪水滴在镜面上,激起更多回忆:奈何桥畔,她跪求孟婆汤时,汤碗里倒映着他坠入轮回的身影;寒潭底,她抱着李天霸的残鼎哭泣,鼎中残留的丹火自动护住她的神魂,那温度,与李玄峰此刻的丹火一模一样。
「冰与火本就该共生。」李玄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按住镜面,父魂虚影浮现,掌心躺着半枚冰魄丹,正是前世她没能送出的那枚,「父亲用残魂护住你的记忆,就是希望你记起,我们的约定从不是单箭头。」慕容雪转身抱住他,感受着他体内躁动的丹火,忽然想起战书刻成那日,他后背的伤口愈合后,竟留下与父魂虚影相同的丹纹——那是李家丹修「传承印记」,只有真正继承父志者才会显现。
「玄峰,前世我废除婚契,是因为仙界要炼『灭道剑』,需要我们的婚契作为剑引……」她贴着他的胸口,听着心跳与丹火共振,「他们威胁我,若不断了因果,便屠尽李家旁支。」李玄峰怔住,终于明白为何每次靠近圣女殿,丹火都会与阵法共鸣——那是慕容雪用自己的神魂设下的屏障,就像父亲用鼎身挡住魔修,她用圣女之位,换他一线生机。
「所以这次,换我来护你。」他低头吻去她的泪,指尖在镜面上画出丹火符文,镜面突然爆发出强光,显现出三月后的圣女峰:李玄峰站在战书前,陨星弩对准圣女殿,丹火焚天纹在背后熊熊燃烧;慕容雪手持冰魄剑,冰凰虚影展翅欲飞,两人脚下,破碎的玉台正在丹火与冰魄中重组,形成「同辉」二字。更远处,黑市方向飞来数道遁光,为首者掌心的丹火印记与他相同,正是李家失踪多年的旁支子弟,此刻正举着燃烧的丹纹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