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b区的砖墙上,投下长长的树影。空气清新,但也显得格外空旷冷清。
尽管是上午的光景,街道却安静得异常,只有风吹过枯叶的声音在巷口回荡。几只松鼠敏捷地越过屋顶,远处传来一声鸟鸣,又迅速归于沉寂。
张砺看了一眼手表——距离出发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多了。
b区的住宅大致都搜查了一遍。
他站在一户紧闭的木门前,门把上还挂着一串褪色的钥匙圈,钥匙上还有一枚黄色笑脸的塑料吊饰。他轻轻推开门,木门因长期未动发出低哑的“吱呀”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这是一栋空屋,没有争斗的痕迹,家具摆放整齐,柜子也被翻得不算彻底,厨房台面上还残留着几个未开封的调味料包。
“这一家,应该是危机爆发初期就逃走了。”他心中默默判断。
他低声向对讲机汇报:“很多房子看起来是在第一波混乱中被弃置,整户逃离,没有痕迹。”
王沐晴回应:“说明这片区早期有部分信息流通得快,或者……人们足够果断。”
但不是每一家都这么“干净”。
有一栋二层小楼,一进门就能闻到刺鼻的旧血味。餐桌被掀翻,墙角有拖痕和明显的搏斗痕迹,沙发上干涸的掌印斑驳。
他在二楼主卧里找到血迹延伸的终点——一面墙上溅着大片干涸暗红,却没有尸体。
“感染者带走了尸体?”他喃喃,“还是……尸体自己站起来走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沉默,他离开那栋房子时脚步格外轻。
另一户的客厅内,地毯上躺着一具尸体,后脑炸开,身边还有一把手枪,枪膛空空如也,弹壳落在茶几边,像是有人最后一次喝水时顺手放下。
房间没有挣扎痕迹,也没有第二具尸体。
张砺蹲下,注视着那双空洞望向天花板的眼睛,干涸的泪痕仍挂在脸上。
“子弹打光了,自我了结。”
他没说话,只是站起身,帮他盖上了一块散落的桌布,手掌微微一顿。
一户又一户的屋子,有的空荡荡,有的混乱如灾后废墟,有的还保留着生活的温度,却再没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