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推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着金色蟒纹的玄色靴子,不染纤尘。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姜静姝的掌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沁出汗来。
这是她今后,要想方设法利用的男人。
“抬起头来。”冷冽沉稳的男声在房内响起,见她迟疑,下颚直接被带着茧子的指腹用力钳制住。
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姜清萝吃痛抬头。
男人生了张宛如冷玉雕琢的面容,眼尾斜飞入鬓,唇薄高鼻,只是神色说不出的冷厉。
红烛的烛光在他脸上摇曳,愈发衬得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多了几分阴森的肃杀之气,看得她心惊胆战。
这便是当朝摄政王裴景曜,先皇的七弟,听闻他从小天资聪颖,十四岁就入营抵御北狄,屡立奇功。
他的母妃也备受皇帝宠爱。本来,他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可惜因为某种隐疾,最后并未被立为太子。
先帝驾崩后封他为摄政王。众人皆知,若不是因为那隐疾,他早就反了,自己做这大雍的帝王。
“王爷……”姜静姝喉咙发紧,对方气势摄人,早已想好的讨好说辞,不知为何,竟一时说不出口。
见她愣住,裴景曜也不恼,只是敛眸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生得极白,眼尾天生微扬,瞳仁清亮如桃花春水,端庄中沁出不自觉的艳。左眼角下方一点胭脂痣更衬得整张脸稠丽惑人。
那日,他只是觉得略有熟悉,多看了姜静姝几眼。
没想到这位陛下没过几日就把人打包,给他送了过来。
呵,真是好手段。
他抓起女人的手,布料从手腕滑落,露出白腕上狰狞的疤痕。
裴景曜凝视着那处疤痕,眸光别有深意。
姜静姝心道不好,开口柔声解释,“圣上被囚宗人府三年,妾身曾侍奉在侧,不慎留下了这伤疤。扫了王爷的兴致,妾身今后定会注意。”
“哦?你倒是忠心。”
裴景曜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本王只是觉得有趣,陪了他三年,连个答应的位份都不给你,反而塞到本王府中,是想塞个细作进来?”
他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