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有些执念,本就是以血为引的蛊。”
檐角铜铃再度轻响,林幻城在榻上翻了个身,指尖无意识地攥住枕边半幅绢画。杨源望着那抹素白,忽觉喉间泛起铁锈味——他终究没告诉陈如玥,昨夜在镜渊深处,他看见那白衣女子转身时,颈间晃动的玉佩,正是林幻城挂在贴身之处的半块龙纹佩。
“待会他醒来先喝药吧。”陈如玥将温热的药盏塞进他掌心,“有些事如同晨露,该凝结时自会凝结,该消散时”她目光掠过少年逐渐舒展的眉心,尾音融在穿堂而过的风里,“自会有天意。”
杨源低头望着盏中浮沉的药渣,忽然想起幻境中镜渊石壁上刻的那句“魂归处,镜中生”。指尖轻轻扣了扣茶盏,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远处寺钟,散在逐渐浓烈的药香里:“或许,我们该先等他醒来,听一听他的执念。”
窗外,第一缕穿透云层的晨光,正落在林幻城紧攥的绢画上,将画中女子的衣袂染得透亮,仿佛下一刻,就会从画中走出,走进这满屋摇曳的晨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