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急,像受惊的小鹿,他忽然想起那年灯会,她攥着他的袖子躲花灯,也是这样的呼吸频率,蹭得他手腕发暖。
\"明日莫要等我了。\"话音出口的瞬间,螺子黛被他碾成齑粉,青黑粉末落在雪缎鞋面上,像落了场不会化的雨。陈如玥的睫毛剧烈颤动,珍珠步摇突然断了一根簪脚,啪嗒坠地,惊得梁上灰泥簌簌落了两星。她想伸手触碰他,却见他后退半步,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晃出冷光,那\"长相守\"三个字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为何不要等你了?”陈如玥的声音像被露水打湿的琴弦,尾音颤得几乎要断。她往前踉跄半步,绣鞋碾过地上的螺子黛粉末,青黑痕迹在月光下蜿蜒如蛇,缠住两人之间三寸宽的青砖。林幻城望着她发间歪斜的珍珠步摇,忽然想起初见时她才十岁,攥着糖葫芦追在他身后跑,步摇上的铃铛碎成一串星子,洒在他少年人清瘦的肩头。
“因为我说完接下来的话,你可能接受不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裹着碎冰,但是他还上得说,因为他觉得经历了这些的他,配不上任何一个人的感情。“如玥,我……从未将你视作女子。”
窗外的梅枝突然撞在窗纸上,发出沙沙轻响。陈如玥的瞳孔骤缩,像被风吹散的烛火,明明灭灭间只剩惊惶。螺子黛残屑从她指尖簌簌坠落,掉在绣着并蒂莲的裙裾上,倒像是她此刻破碎的心。“你说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遥远得如同隔了重洋,“那日在马场,你说我穿茜色好看……你送我玉簪,陪我放孔明灯……”
“那是我对妹妹的心意。”林幻城别过脸去,不敢看她眼底翻涌的泪光。喉间泛起铁锈味,他想起那夜在东宫,杨源捏着他的下巴逼问“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指腹擦过他唇角时,带着烈酒与龙涎香的气息,他是爱陈如玥的,只是自己这个体质终究是会害了她。
陈如玥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像濒死的鱼,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却触到他袖口下凸起的咒印——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纹路,像纠缠的蛇,在苍白皮肤下隐隐泛着幽蓝。
“你骗我。”她的指甲掐进他皮肉,却感觉不到自己在用力,“你明明知道我……”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林幻城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雪白缎面上绣着半朵墨梅,帕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