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呢！你看如何？”
楚半梦话音未落，门外刚刚回来的忘忧草愣在了原地。
刚要推开门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怀里的夜合花簌簌抖落，雪白花瓣飘在青砖上，像极了她此刻碎成齑粉的心。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忘忧草盯着窗纸上晃动的人影。
和五味子一起认字时温软的嗓音、上元节共放河灯的笑颜，此刻都化作滚烫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心口。
她喜欢李明，那李明也喜欢她，可是……
可如今，主子轻飘飘一句话，就要将她藏在心底的盼头碾作尘泥。
对方还是一起长大的五味子，被自己视为妹妹的人，主子说的也没错，这样的人家，正适合五味子这样性子的人！
喉间瞬间泛起铁锈味，忘忧草死死咬住下唇。
望着廊下摇曳的灯笼，想起自己签了卖身契，想起父亲临终前抓着她的手求老爷收留的模样。
夜风卷着玉兰花瓣扑在脸上，咸涩的泪却怎么也落不下来。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忘忧草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得廊下铜铃叮当作响。待反应过来，又慌慌张张捂住嘴，生怕惊动屋内人。
忘忧草急忙藏了起来。
墙里传来主子轻笑，忘忧草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青砖上。
原来有些梦，生来就不该做；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只能远远望着。
她弯腰拾起散落的夜合花，花瓣上沾着泥土，再没了半分香气。
“这就是命！你就不该和命争！”忘忧草自言自语的说道，说着说着，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怕被别人看见，急忙擦去脸上的泪痕，半仰着头，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让人看出来端疑，好久好久……
终于让内心平静了下来。
忘忧草这才从墙角走了出来，正好迎面碰上了刚从楚半梦房间走出来的五味子。
忘忧草整理了一下情绪，上前主动打招呼，“你的伤都好了吧？”
“劳姐姐担心了，都好了，”五味子笑着道：“姐姐回来了，怎么在这呆着呢？快进去吧，主子等着你回话呢！”
五味子故意笑得很甜，好像心里十分开心似的，看的忘忧草更加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