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说?我又不是睁眼瞎。设备就这么几台,加工精度跟不上,没了鞍阳钢厂做依托,未来未必会一帆风顺。”
赵瑞刚拉过刘彩云的手,轻轻摩挲着:“就算设备更新了,技术提上去了,订单也不愁了,怕也不行……”
刘彩云立马抽回手,脸带怒色:“你果然很扫兴!”
赵瑞刚瞬间手指攥得有些发白:“不是,我,我还没说完呢!”
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刘彩云“噗嗤”笑出声来:“瞧把你吓的,逗你的!”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了愣——这么多年来,好像还是头一回用这般俏皮的语气同他说话。
记忆里,就连热恋时的赵瑞刚都像台精准的机床,说话办事一板一眼,鲜少有人同他打趣。
可此刻眼前的丈夫,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没了往日的严肃,倒像是邻家爱闹的少年,不觉之间,更亲近了许多。
赵瑞刚反应过来后,也笑了:“差点被你吓出一身冷汗。我想说的是,工人文化水平太低,大字都不识几个,没基础知识打底,设备再好怕也是空架子。”
刘彩云眼睛突然亮得惊人,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我其实一直有个想法!把大队的学校重开!白天教娃娃读书,晚上给工人上课。基础课我来教,技术活儿你上阵,咋样?”
赵瑞刚没有立即表态:“重办学校牵扯太多,教材,时间,人员……你有把握?”
刘彩云挺直脊背,眼神里闪着光:“咱大队半大的娃们,天天在泥地里打滚,连个正经读书识字的地儿都没有,以后可咋办?”
“姑且不说太大的愿望,单看大哥家铁蛋,二哥家虎头,总不能让他们在泥地里野到大。再说了,就算为了咱们铃铛,我也想办成这件事。”
赵瑞刚不由笑了出来。
对于这件事,妻子与自己竟是不谋而合了。
其实这些日子,他也常望着车间里连图纸都看不懂的年轻学徒发愁。
只是不想勉强彩云做不愿意做的事,这才一直没有开口。
此刻见她攥着衣角,倔强又坚定的模样,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她顶着家里反对,执意嫁给他的样子。
赵瑞刚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其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