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刚落,角落里便传来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
“秦大人,你这工科院,听着新鲜,怕不是鼓捣些奇技淫巧?我大隋立国之本在农,岂能将国帑耗费于此等末流?”
说话的是个面生的官员,看衣着像是山东世家出身。
“就是,”
立刻有人随声附和,“与其费钱费力搞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不如把钱粮拿去赈济灾民,那才是实打实的功绩!”
“秦大人说得天花乱坠,什么新农具、新织机,真能有用?别是哗众取宠,沽名钓誉吧?”
质疑声此起彼伏。
秦墨脸上不见恼怒,反而带了点笑意:“这位大人,既然不信新式器具之效,可敢与下官赌上一赌?”
“赌?”
那山东官员一愣,“赌什么?”
“赌什么?”
那官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就赌这新式农具、纺织机械,能不能实打实地提高产出。”
秦墨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朝堂,“若能,你,当众,给我赔礼道歉。”
他顿了顿,环视一周,最后定格在那官员脸上。
“若不能,我秦墨,即刻辞官,归隐山林,此生永不踏入朝堂半步!”
这话一出,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那官员额角渗出细汗,嘴唇嗫嚅着。
这赌注太大了。
秦墨那所谓的“工科院”,听着就像是天方夜谭,可万一……
万一真让他捣鼓出什么名堂,自己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这可是御前赌约!
“怎么?张御史,不敢了?”
秦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方才那股质疑的劲头,去哪儿了?莫非是心里发虚?”
被点名的张御史脸涨得通红,脖子一梗:“赌就赌!老夫难道怕了你这黄口小儿不成!”
“好!”
秦墨击掌,“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张御史咬牙切齿。
这一下,像是捅了马蜂窝。
几个穿着山东士族服饰的官员立刻跳了出来,将秦墨围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