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半句话。雨幕中,朱赤的身影渐行渐远,像一尊被战火淬炼的雕像。而在指挥厅内,孙元良捏着雪茄的手微微发抖,目光死死盯着地图上那个被烫出的焦黑窟窿,烟灰簌簌落在“蕴藻浜”的字样上,将“破晓”行动的蓝图染成一片灰败。
此刻的日军营地,松本大佐展开真正的布防图,对着烛火轻笑。
图纸角落,朱赤用刺刀刻下的“死”字在火光中扭曲,仿佛无数冤魂在雨中哀嚎。而在蕴藻浜前线,中国军队的反击尚未开始,就已陷入日军的围猎陷阱。探照灯刺破雨幕,照见泥泞中横七竖八的电话线——那是三小时前,某个穿中山装的青年冒雨“检修”过的线路。
暴雨冲刷着弹痕累累的大地,为即将到来的更大厮杀,铺就血色的帷幕。远处传来零星枪响,惊起的乌鸦群掠过指挥厅屋顶,羽翼拍打声混着雨声,宛如一首凄怆的安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