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和我们走,我们可以将她一并带走安葬,安葬地点你来决定。”
赫波灰败的眼珠子动了动,打破了笼罩在脸上的沉沉死气。
片刻后,他勉强将视线从去世的雌性混血种身上挪开,在苍芙脸上静置两秒,觉得无趣,亦不想说话,于是视线又恍恍惚惚地飘走。
直到落在陆惟生身上时,随着一些生物信息素钻入鼻腔,赫波嗅了嗅,灰蒙蒙的瞳孔恢复了一丝亮光,紧接着,蓝褐色的眼睛覆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兽人盯着陆惟生,绝望又安静地呜咽。
同种类之间产生共鸣,陆惟生眉头轻蹙。
虽然没有说话,但苍芙知道他正在承受某种痛苦,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惟生看向她,一盏跳闪的灯泡下,祖母绿色的瞳孔宛如名贵的宝石,宝石背后有着数百年历史的沉淀,只是这百年间发生的不都是好事情——
失去爱人的痛苦凝结成他眼底无尽的深邃。
在两人的对视里,赫波嗓音平静地开口。
“莱拉死了,我的莱拉,死了。”
泪水簌簌滚落脸颊,带着盐分淌过伤口,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而非一场噩梦这么简单。
陆惟生指尖狠狠掐入掌心。
同类的痛楚唤醒了他的记忆,苍芙安详地躺在休眠仓里,玻璃罩阻隔了他与她拥抱,陪伴她的只有经过冷冻的、无望盛放的荼蘼花朵。
他被军方以一种屈辱的姿势押走,回头看去时,身穿银色制服的实验室研究员将休眠仓朝着反方向推离。
经此一别,或许再无重逢之日。
苍芙胸前的狮吼徽章反射了凄冷的日光(星球反射光),在玻璃罩上有规律地闪烁,像是在朝他挥手告别。
陆惟生转过头。
他将巨大的痛楚咽进喉咙,腹腔泛起近乎惨烈的疼痛,他痛得弯下腰,接着被愤怒的军方一膝盖顶在胃部。
……
回忆中断。
陆惟生忽然感到反胃,他抬手捂住上腹,额头泛起细密的汗珠。
“陆惟生?”
苍芙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拉到身前。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