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吧，他也真的嘴贱啊。”段榆景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动不动就把“死啊”、“狗啊”这样的字眼轻轻松松地说出来，一点也不尊重人。
潘展乐澄澈的眸子倒映出段榆景的脸庞，轻笑一声，“好吧，我只是怕你把他骂爽了。”
“？”段榆景挑眉，惊讶地看着他，他的脑子里一点都在想什么呢。
她摇摇头，认真地说道，“我跟他不是s。”
相较于潘展乐一夜好梦，王楚钦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忍不住在床上喷了段榆景常用的香水，问这熟悉的香味，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兴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竟然在梦里见到了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发呆。
小女孩的脸蛋如同精心雕琢的瓷娃娃，粉扑扑的，那双圆溜溜、漆黑如夜的眼眸里，没有孩童应有的天真烂漫，像是与整个世界隔绝，独自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
就像是等比例长大，王楚钦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段榆景，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柔软起来，缓缓走近，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那仿佛能掐出水来的脸颊。
一戳就是一个窝。
“小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段榆景没有转头去看他，圆溜溜的漆黑眼眸看着前方，淡淡地说道，“我在这里看妈妈，她好开心，她解放了。”
王楚钦轻笑一声，原来小时候的段榆景也是这样一脸淡淡的表情。
他笑盈盈地顺着段榆景的视线看过去。
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只巨大的浴缸横亘在视线之中，一个身着洁白长裙的女子静静地躺在其中，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脸庞，遮掩了原本的容颜，只留下一片惨白与死寂。
手臂白得几乎透明，如同冬日里的初雪，手腕上赫然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刺眼的鲜血滴答滴答地落下地板上，汇聚成一条细长的红线，悄无声息地接近段榆景。
王楚钦猛然想起尹涛的话，“你妈割腕死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为什么不救她？”
他猛地回神，目光急切地投向怀中的段榆景，却惊愕地发现，让他心生怜爱的小女孩已悄然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