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宫门时,她难以适应北域的严寒,每至夜半便发热不止。后山只有她一个女孩儿,因此便独自睡在一个屋子里,壁炉熄灭,本就狭小的房间里寒冷异常。
她哽咽着喊着“阿娘,阿爹。”然而再也没有阿娘在她耳畔轻拍,哼唱着家乡的歌谣。她冻得嘴唇发紫,身体颤抖,实在无法忍受时,便偷偷跑到月公子的药田中偷药。
她还没有认识到那么多的草药,囫囵吃下一株,心腹便传来阵阵剧痛,如潮水般汹涌,她咬破了嘴唇,却仍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幸而月公子心善,不仅治好了她的病,还叮嘱她若再生病,只管来找他,万不可再随意服食草药。
自那之后她才终于感受到了宫门的温暖和爱,她思索着,爱是什么呢?爱或许是雪重子递来的那碗雪莲羹,是月公子温柔的眼眸,是花公子送来的新奇玩意儿。
爱也是宫尚角的悉心照顾,宫远徵的亲昵依赖……还有李相夷为她种下的这片绚丽海棠花。
青梧的眼眶酸涩,立马盈满了眼泪,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海棠花的香气沁入心脾,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花海之中,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交谈。海棠花在他们的身边开放,就像是在见证这份渐生的情愫。
李相夷感受到青梧如波澜般起伏的情绪逐渐趋于平静,遂轻声言道:“前方有一座花桥,一同去看看吧。”
青梧鲜少向他提及宫门中的生活,然而他仍能大致猜测出,那所谓的宫门二小姐,不过是执刃手中最锋利的刀罢了。
她就连醉酒昏迷时,都会本能地以肢体动作来划清自己与陌生人之间的界限,若没有长时间的习惯积累,又怎会产生如此的身体反应呢?
她在宫门过的很不好,起码以前很不好。有了这个念头,李相夷的心头便密密麻麻地泛着疼,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啃食着她的心脏。
“还有!?这么多啊。”青梧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她想不到原来这个惊喜这么多。
清澈的眼眸还有点红,李相夷心中不禁也涌起了酸涩的感觉,这不过是最简单的花罢了,“就在前面,路面有点陡,我可以牵着你的手。”
青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