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樾，你不要再动来动去了。”上官芷不耐地放下手上的话本，把目光投向了来回折腾显然很兴奋的潘樾身上。
“榻上有刺吗？还是你身上有虱子？”
潘樾脸上的表情一滞，羞赧地说，“枝枝，我每晚都会沐浴，还会用润肤膏，没有虱子。”
“那你是不困吗？为什么不睡？”上官芷揪住他的耳朵，冷声道。
“我现在就睡，再也不动了。”潘樾无辜地眨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就像蹁跹的蝴蝶，开始发动美人计。
被这样湿漉漉的眼眸盯着，上官芷再心硬都说不出什么狠话了。
她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墨狐披风，盖在他身上，破天荒耐着性子拍了拍他的背，“快睡吧。”
潘樾应了一声，闭上眼睛，乖乖地不再翻动。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行驶，终于在天光大亮的时候进了禾阳城。
上官芷轻掀车帘，目光穿透微明的晨光，窥探向城外的景致。然而，她所见之一幕让她不禁心惊肉跳。
只见禾阳城的城楼之上，挂满了无数颗人头，淋漓的鲜血沿着古老的城墙缓缓流淌，最终汇成了一条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流。
“这” 上官芷的嘴唇颤抖，忍着害怕在城墙上悬挂着的人头里寻找着，
潘樾知道她在找什么，不忍心地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在手掌上轻扫，痒痒的。
他喉结滚动一下，沉声道，“卓澜江不会有事的。”
“嗯。”上官芷应了一声，下一秒，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猫！”
她心里一喜，把潘樾的手拽下来，期盼地循声望去。
城门大开，一个身着墨色锦袍，束着高马尾的男人骑着马疾驰而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几道血痕，眼下的青黑和下巴隐隐冒出的胡茬说明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但是他的眼睛很亮，墨色锦袍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衬得他身高腿长，如松如柏。
上官芷急忙拎着裙摆要下马车，却被潘樾挡住，她不耐地瞪他，“让开！”
潘樾感到喉口发紧，眼眶酸涩，“枝枝，我扶你下去。”他轻声说道。
他从马车上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