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丹青是个爽快人,有人愿意同行再好不过了。
她没问赵振中去内陆干什么。
这种事,用脚后跟也能想到。
华人到一定年纪后最爱干的是什么?
寻根。
有些老人家,快死的时候就要安排子孙到时候帮自己落叶归根,尸体必须葬在老家。
赵家以前可是大盐商,搞不好还有自己的什么祖地啊祖坟啊什么的。
这么大年纪了回去祭祖什么的,很有可能。
不过段丹青跟她姥姥一样不会看风水,就没多问。
结果跟赵振中到了上海后才发现,祭祖只是人家回内陆的一个行程。
人家是来收回自己的房子。
段丹青一连看了五进带花园的老式宅院,光花园就占地一英亩的解放前叫赵公馆的欧式大别墅,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上海。
从来都寸土寸金的上海。
就算是八十年代,这两套房子也价值百万了。
甚至这两个房子都都不是赵家房子的全部。
还有几套花园只有两三百平的小一点的欧式别墅,全都在静安区。
赵振中看着一箱子的地契一脸怀念:“我年轻的时候,张扬铺张的很。”
“日常就不说了,没有一个月的开销是低于五万元的。”
他说的元,不是人民币的元,是银元的元。
段丹青听的咂舌。
五万银元哦。
好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十万银元。
她在现代的爷爷的爷爷,就是她太爷爷解放前是个小有资产的小地主,全部家当也只有两三千银元和五根小金鱼而已。
就这点藏起来的银元和五根小金鱼,也让她爷爷后来承包了几百亩地,之后幸运的碰上了拆迁分了四栋楼和两千万拆迁款。
让她也幸运的成为了拆二代,有记忆以来没为钱发愁过。
段丹青一边回忆自家爷爷的壮举,一边听赵振中讲他的故事:
“我年轻的时候很嚣张,比你现在可嚣张多了,跟少帅抢戏子,跟洋人拍桌子,还开枪打死过东洋人。”
“那时候我可真是天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