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谢老头和王氏并肩坐在床上。

    “孩他娘,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二郎媳妇又杀人了吧!”

    谢老头瞪大双眼看着她,可千万别啊,他可不能再经受一次了,上次的事还没说明白呢。

    “没有。”王氏瞥了他一眼。

    “那你这是咋了?”

    谢老头满心不解,如今这日子这般好,自家媳妇咋还老是愁眉苦脸的。

    “老头子,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当年逃荒前,粮价是啥样的?”

    谢老头神色一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那时候啊,粮价简直能吃人。

    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才能换一袋粮食。

    “问这个干啥?”

    “镇里的糙米涨价了,现在七十五文一斗。”

    “七十五文?一下子涨了十五文?”谢老头惊得叫出声来,抓着王氏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力道。

    “不是,之前就涨过一次,今天我去看又涨了,两个月涨了十五文。”

    话落,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约而同地回忆起逃荒时的情景。

    那时连着两年大旱,地里几乎颗粒无收。

    粮价越来越高,最后甚至涨到几百文一斗。

    他们这种普通百姓,待在原地实在是没法活下去,只能去别处谋求生路。

    他们一路往北,奔着京都走,嚼过草根,啃过树皮,连观音土都吃过。

    很多人走着走着就倒在路旁,再也没能起身,连尸骨都无人收殓。

    饿到极致的人连哭都没有力气。

    为了一口吃食争得头破血流的人到处都是,亲人之间反目成仇的也不在少数。

    常常上一秒还跟你说话的人,下一秒可能就没了。

    谢老头的三叔,一大家子四口人,都在那场逃荒中丢了性命。

    “咱们这已经二十多天没下雨了。”谢老头张了好几次嘴,才把话说出来。

    谢老头去看过,地里是有点缺水,不算太严重,他本来也没当回事。

    但现在粮食一涨价,就显出不同来。

    王氏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早食摊子,做生意的人本就盼着每天都是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