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村的寒冷来得又急又猛,十月底的寒风已经像刀子一样刮人脸。
江宁意裹紧身上那件军绿色的棉袄,站在土坯房门口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山峦。她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一团雾,又迅速被风吹散。
“宁意,进来吧,外头冷。”
外婆方思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和温暖。
江宁意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转身进屋。
土坯房低矮阴暗,唯一的光源是放在那扇小小的木格窗边的煤油灯。
屋内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板床,一个自制的木柜,墙角堆着几个装粮食的陶罐,还有一个小铁炉,上面坐着的水壶正冒着热气。
“外婆,您眼睛不好,别总摸索着做事。”
江宁意快步走过去,接过外婆手里正在缝补的衣物。
那是陆梦的一件内衬,袖口已经磨破了。
方思敏笑了笑,布满皱纹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我这双老眼是看不太清了,可这双手还能动。你天天在那地窖里修物件,别太劳累。”
江宁意下意识想到了陆洋,她心里一阵缠绵的思念。
陆洋把她们接来西林村才两个多月,就因为在紧急任务中的表现被选拔去军校,临走前只匆匆交代林大柱照顾她们。
“小乖乖,又在想陆洋了?”
外婆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嗯。”
江宁意轻轻应了一声,不想让外婆担心,“我去地窖拿些土豆上来,晚上煮汤喝。”
她拿起油灯,推开后门走向院子角落的地窖。
地窖是西北农村常见的储藏设施,用来存放粮食和蔬菜过冬。
江宁意小心地掀开盖板,顺着木梯往下爬。油灯昏黄的光线在地窖里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蔬菜混合的气息。
不过再往里走就是另外一番天地了,地窖的最里面是一间小室,里面被陆洋做了防潮和通风。
当油灯的光照亮小室的内部,可以看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两个木箱,其中一个已经被打开,露出里面包裹在稻草中的青铜器。
这都是陆洋从周边县城的回收站弄回来的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