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一个满脸疤痕的教官正背着手踱步。陆洋注意到他右臂袖管比左臂空了一截,随风轻轻晃动着。
“新来的?”教官用独臂拍了拍陆洋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膝盖一软,“听说你在西北发现过渗透的鼹鼠?”
没等陆洋回答,他突然暴喝:“全体都有!武装越野十公里,最后三名加练格斗!”
跑过第三个弯道时,陆洋的作训服已经湿透。
赵辉从后面追上来,喘着粗气说:“‘阎王’是剿匪平乱时的战斗英雄”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臂位置,“别看他少了根胳膊,搏斗起来咱们压根赢不了他。”
终点线前,陆洋突然加速超过了两名学员。
冲过终点时,他听见“阎王”沙哑的声音:“不错,没给你们西北兵丢脸。”
转身时,陆洋分明看见教官残缺的右臂袖管在风中飘荡——就像西北哨所那面永远猎猎作响的国旗。
晚饭后,307宿舍的四个老兵油子,新学员都瘫在床上。
王大力突然神秘兮兮地从枕头下摸出个玻璃瓶:“老家寄来的高粱酒,给咱们‘边防之眼’接风!”
陆洋笑着摸出辣椒酱铁盒:“西北戍边第二军团部食堂的辣椒酱。”
当辛辣的香气弥漫开来时,李剑突然坐直身子:“这味道确实是西北戍边二军区的配方?”
见众人惊讶,这个沉默的武警战士第一次露出笑容:“我叔也是西北戍边军区退役的炊事班员,他们做辣椒酱的手艺一脉相承。都是这个味。”
月光透过窗户,四个年轻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渐渐融成一个整体。
远处训练场上,“阎王”教官独自练习着左手持枪射击,枪声在夜色中传出很远,就像西北戈壁上哨兵交接时的口令,一声声回荡在年轻的军校里。